王叔速速离去!我这就入宫觐见陛下。”

“呵,”李神符不以为然:“向陛下检举揭发我大逆不道之言么?莫说我不会承认,就算承认,那等守不住祖宗基业的懦弱小儿又能将我如何?”

李孝恭默然不语。

事实的确如此,李承乾不能将李神符如何。

纵然这等话语未曾宣之于口,谁还不知李神符一干人等私底下谋划的是什么?

可纵然知晓,也不能做什么。一杯毒酒、三尺白绫这种事听上去很痛快,但必须考虑李神符及其党羽所代表的各方利益。作为宗室内硕果仅存的几位老辈郡王,纵然功勋不足、但声望极

大,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,谁敢动李神符,就将遭受绝大部分宗室的反噬。

即便是皇帝也一样。李孝恭冷静下来,明白李神符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,想来已经得到很多宗室的支持,关中、关东、山东、江南等地的门阀自己不敢再一次站出来支持谋逆,

却也一定暗中给予李神符鼎力支持的承诺。

而自己能做什么呢?

什么也做不了。

当年平定萧铣之后,自己唯恐“功高震主”受到李二陛下猜忌,主动交卸兵权且以“自污”的手段回府荣养,时至今日,他能够调动的旧部已经不多了。

一个看似被各方尊重的“宗室第一郡王”,实则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,没事的时候大家都给面子,尊一声“郡王”,有事的时候亮出刀子,却是半点颜面也无。

否则何至于在李承乾两次遭遇兵变的时候作壁上观、无所作为?轻叹一声,李孝恭神情沮丧,重新落座,嗟叹道:“王叔何至于此呢?只要是李氏子孙在位,大家的利益都少不了,子孙后代也安享荣华富贵,非得刀兵相见

、君臣悖逆吗?”

李神符愤然道:“是我们不知好歹吗?你看看陛下是如何宠信房俊,吾等宗室血脉与房俊相比,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任人凌辱!”

李孝恭摊手道:“可谁让你们刺杀房遗直呢?说到底,房俊没有继续追究正是因为陛下全力阻止,否则你们以为赔几个钱就能了事?”

“谁告诉你刺客是我们派的?”李神符目光幽深。

李孝恭一愣:“人赃俱获,王叔何必狡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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